裴让之闻言,目中最后的犹疑之色。也终于消失:“老夫已明殿下之意!只是殿下想要达成所愿,只怕不易。老夫如是裴相,只需一个‘拖’字决,就可决定一切。”
嬴冲也觉头疼,近日他与谢安,郭嘉及魏征等人议政,说得最多的,就是这个‘拖’字。
天圣帝重伤在身,裴宏志只需拖到陛下寿元将尽之时,新法就可不废而废。
“本王与陛下只能尽力而为!否则吾恐我大秦国祚不永。”
裴让之不置可否:“可殿下也需量力而为才好,否则日后,变法未成,殿下反成众矢之的!”
……
车队过了三条街道之后,嬴冲才与裴让之告别。当叶凌雪回到自家马车里的时候,就又好奇的问嬴冲:“大纳言他与你说什么了?离去的时候,好似很高兴的模样?”
“无非是确认敌友,党同伐异而已。”
嬴冲不愿多说,不过眼神倒是颇为轻松。他这次虽未说服裴大纳言相助,可这位也保证了中立,且在某些特殊的情形下,予以助力。
最终能够不刀刃相见,那是最好不过,毕竟他现在的对手,有些多了。
叶凌雪笑了笑,再未多嘴。只把螓首依在了嬴冲的肩上:“刚才大姐她与我说,她现在过得很苦,错嫁了裴德诏,也看错了他——”
说话之时,她心胸之内,却是由衷的庆幸,还有喜悦。她真不敢想象,自己如落到叶凌梦那样,被夫君嫌弃无视的境地,会变成怎样。又为之前武威王府中,嬴冲毫不犹豫的回护,而觉欢喜。
嬴冲却未在意这儿女情长,脑子里却还是想着之前,与裴让之谈的交易。再还有,就是裴宏志与自己那个岳父了。
尤其后者,叶宏博绝非弱者,这次必不会忍气吞声。想必近日之内,就会有所反应。
而自己先前,虽也有所布局,可更多的是针对整个双河叶氏,以及淑妃母子。
可如今,却不得不做调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