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刻,卢武晨只见一位家中老仆,正是神情慌张失措的,从月门那边狂奔了进来。
这位急匆匆的行至卢武晨面前拜倒,而后就将一张符书,捧在了卢武晨,的面前。
“世子殿下,大事不妙!今日清晨时分,匈奴三十三万骑突然舍弃了冀北城,全军东进,兵锋直指归人渡。半个时辰之前,已经全军涉水过河,越过了商水。”
他的声音极小,只有卢武晨与不远处的卢文进二人可以听得。
卢武晨如受重锤,脑内一阵晕眩。而后面色忽青忽白,就好似被当众甩了一记耳光,脸上火辣辣的疼痛。
卢文进则是驻足了片刻,最后一声叹息,继续往书房的方向行去。
为时已晚,合该卢氏要遭此劫数。可怜他卢文进一世之英明,一朝丧尽。
……
几乎同一时间,商河归人渡,左贤王老上骑着战马,看他麾下最后一支骑军,从河道宽浅处穿行,安然抵达到东岸后,顿时面现出丝丝笑意。
早在一日前,当他发现商水东岸,秦军居然无一兵半卒看守的时候,就已知这次冒险,至少已有了三成的胜算。
而此时当这麾下三十三万铁骑,完整无损的越过商河之后,左贤王更已看到了他们,安然回返草原的希望。
左大都尉呼韩邪,亦是感觉不可思议,惊讶于他们的好运气:“这固原卢氏,竟然松懈至此!那卢文进,年轻时好歹也是入过名将榜的。可这冀东,怎就一点防备都没有?这也太浪得虚名——”
“尔等不可松懈!”
老上一声轻哼,目含警告的扫视着众人:“卢文进年老昏聩,不足为奇!可卢氏在冀东三郡根基深厚,族军精锐,却是实实在在!四十万军,旦夕就可云集。吾等能否安归草原的关键,就在于接下来这几战,诸位定需全力以赴!”
呼韩邪挑眉,随后就平复了过来,眼含佩服之色,其实在他看来,此战胜算已定。卢氏的族军附庸虽众,可分布太散,轻易就可破之。
而此时老上,已是纵马至一处高坡之上,手举大弓:“匈奴人的勇士们,敌军就在一百七十里外,你们可愿再随我老上杀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