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才刚至那书房门口,就听里面郭嘉的声音传出来。
“已经联系上军臣了?他是怎么说的?”
“左骨都侯有言,为父复仇,天经地义!可他却不能不顾左翼七部之民福祉。”
嬴鼎天清冷的声音,从书房之内传出:“不过我嬴氏使者,却已被他放归,并未加害。”
“嗯?原来如此。也就是说,在他看来,匈奴国势是大义,父仇是小节。他可以与我等联手,却不能以牺牲国力为代价”
郭嘉说到这里时,语声中已含着几分嘲意:“这可真是大义凛然,让人佩服!可却与他初时之举不符。错非是这位,北虏骑军也不至于在冀中耽误数日,错失宿州城。想必那位左贤王老上,已是安然返回了。”
这次屋内沉寂了片刻,才传出了嬴鼎天的答话声:“有这可能!只是玄雀能力有限,并无实质的证据。”
“证据?这又何需证据?”
郭嘉轻笑出声:“这样,你们玄雀最近,反正是闲着无事。不如在匈奴军内散些谣言。可以说左贤王老上已安然回归,却被左谷蠡王须卜拘押软禁;也可说老上不满须卜大意兵败宿州,欲接掌兵权。还有那位左大都尉,亦不妨煽风点火一番。”
嬴冲在门外,听得是唇角微挑,心想这位郭先生,使得好一条毒计,不过他甚是喜欢!
那百里长息可牵针引线,再演神鹿原之役。他同样可算计那对兄弟,使匈奴大军离心。
可惜嬴鼎天却未答应,声音平静无波:“无国公大人允可,属下不敢奉令。”
嬴冲摇了摇头,走入了进去:“以后郭先生之令,你都听从便是。他的话,可与本公等同。”
嬴鼎天依然是神情默默。向嬴冲一礼表示应命,之后又躬身退离。
而嬴冲则眼含深意的望着郭嘉:“如今冀州危亡之局稍缓,可仍有匈奴六十万铁骑虎视眈眈,如剑加颈,危如累卵。不知先生,何以教我?”
郭嘉却是不满的一声轻哼,一边用手沾了沾身旁那湿漉漉的墙壁,一边笑道:“主公此言不诚!破敌之策,主公早已有之,又何需来问郭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