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微微颔首,心想王承恩有这样的担忧,并不奇怪。
确实,他自己与天圣帝虽因胜券在握而感乐观,可别人不知因由,多半还是要为此忧心忡忡的。
匈奴还有铁骑六十万左右,这依然是一股极大的力量,可以横扫冀州。
而他这一路从内院行出时所见到的情形,亦可验证。
就比如郡衙内的这些仆人衙役,神色虽因匈奴的退军而轻松了不少,可仍无法真正释怀。又比如他在衙堂偏厅开辟的军务厅内,里面二十几个将领,正围在那舆图争论不休。
六十万匈奴铁骑带来的压力,依然在影响着宿州军民。
“可陛下他总不能对冀州一点都不管吧?”
“国公大人这是想要援兵?”
王承恩一听,就知嬴冲企图,不禁失笑:“陛下他也非是全然不管,因担忧国公手中军械不足,十日前就已从内库中,调拨了二千五百尊五星墨甲与四万具三星甲北上。且四日前陛下就已在烈县,聚集了四万精卒。然而这支兵,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动。”
“烈县?”
嬴冲眼神微动,烈县在宛州边境,武阳之南七百十二里,属于西水郡。从那里乘机关轮船,一日即可至解县与楼峰关。
可这四万精卒,又是哪来的?说是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轻动,那就定是陛下他潜伏的暗子了?这就绝不可能是禁军。
还有,他依稀记得烈县那地方,正是皇庄所在?原来如此——
“陛下也有言交代国公,楼峰口的安危,国公大人你无需担忧,只管安心与匈奴作战便是。”
王承恩神情凝然:“至于其他的援军,实在是抽不出来。”
“无妨,有这些就已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