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安国府军只诛贼首,从者不论!”
“——站立者杀,持兵者杀,穿甲者杀!”
李静一阵沉默,扫了一眼周围,只见附近几营之军,能够站起御敌的,竟然不足十分之三四,且大多都是身体摇摇晃晃,神智不清。
略一思忖,李静就已放开了身旁的聚元匣,高举起了双手,跪于地面。这并非是胆怯懦弱,而是他此刻浑身酸软,一身战力十成使不出三成。而他周围部属,情形则更是不堪。
对方计高一筹,如之奈何?强自动手抵抗,不过是白送了性命而已。
而在李静眼前,似他这般做的,多不胜数。还有一些人,则是病重到根本无法立起。而他对面那些一身黑甲的安国军,则似如一波永不退潮的滔天大浪,正席卷淹没着所有一切。
仅仅只是须臾,就有一尊手持刀盾的坤元阶黑色神甲,杀到了他的身前。此人果未有下杀手之意,只是纵身掠过之时,顺势用刀柄,重重在李静的脑后一敲,就使他彻底失去了意识。
将李静击晕之后,张义并未多做停留,继续御甲往前冲击着。势如猛兽,一双眸子则圆睁着,内显猩红之意。
他一向内敛沉稳,按嬴冲的评价是冷静有余,激情不足。可此时在这军中气氛的刺激下,也是战意盎然,热血如潮!眼前只有敌寇,所有仍在前方站立着的,还穿着墨甲的,都一率斩首诛杀,而哪怕投降,或者卧地不起之人,也一律下手砸晕。
——此处的安国府军只有区区两万,根本就分不出多余的人手,去看押俘虏。故而此时无论张义,还是他的部属,都是下手狠辣,确保这些晕迷之人,两三日内不能苏醒。至于是否有误杀,就不是很在意了。
大军迅速席卷了营地,七万宁山军近半披靡,远处也终于传来了屠千鸟的一声不甘怒啸:“嬴冲,吾与你势不两立!”
然而回应这位的,却是成千上万的箭雨,其中包含着军中,二十余天位强者。逼使那屠千鸟不得不飞空而起,狼狈飞腾至三百丈高处,才又一道千丈刀芒斩落。
只是此时,却已有一道身影,拦在了屠千鸟的身前,宫中太监的打扮,面色白净无须,瞬时着甲在身。出手之刻,则赫然是一对金银双掌。不但将那刀芒强行震散,更使屠千鸟一声轻哼,身影再次抛飞后退。
“绣衣卫,出手金银原半山?”
那原半山并未答言,只咯咯轻笑,蓦然闪身到了屠千鸟的身前百丈:“尔等九大寇祸乱秦境,真当我等大秦柱国乃是摆设不成?咱家听国公之命,可是隐忍至今,只为你凶绝屠千鸟!今日之后九大寇只余其八——”
这时出手,他那身金银二色的墨甲,又转化为赤金颜色。这情景,顿使屠千鸟忌惮莫名,有心退走,后方却又有虞云仙显身,目露冷嘲之色:“你昨日那一刀,斩得本仙子好痛。你这条命,还是留下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