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猜到这位左贤王可能在归途生变,嬴冲就暗命夜狐之人跟随在后,时时窥伺。
所以夜狐能赶在绣衣卫封锁之前,第一时间就将这消息。送入到他的手中。
这老上贤王的安危,嬴冲并不担忧。此人既然能在几十年后,继承那匈奴单于之位,想必是最终安然逃生了。
而如今又得他的暗示提醒,这位未来的匈奴单于,准备只会更为充分。
只是如此一来,匈奴左翼七部南下之局,依然还是无法避免。
嬴冲正凝思之时,天际又忽然‘轰’的一声雷鸣,而这雷声之后仅仅须臾,就有无数的豆大雨点,倾盆落下。
嬴冲惊醒之后,不禁又眼神复杂的看了窗外一眼,口里同时不易察觉的一声叹息。
这真是造孽——
百里家以阴阳术法,使北地放晴半月,此举虽给了百里氏苟延残喘之机,却也使这些日子里北境积累的雨量,在这短短数日内爆发宣泄了出来。这对于阳江两岸,那本摇摇欲坠的河堤而言,绝非是什么好消息。
仅只是这样的大雨,就足以引发阳江大水。再加上上游的那些冰层,只会更雪上加霜。
嬴冲心中不禁略觉难过,可随即又心肠冷硬的将这些情绪,都全数压下。只心中突兀生起的那股狂躁之意,依然难解。
自从在炼神壶的石碑中,得知北地五州之变以来,他就倾尽自己所能,试图阻止化解这场大灾。
可结果非但没起到作用,反而似更加重了水患灾情。而匈奴左翼六十五万骑,也依然将肆掠北境。
这使他心内,暗生惶恐。心想自从见到安王嬴冲之后,自己真的改变了未来么?
相较于那位‘安王’,他现在的确是不少变化。不但自身实力更强,财力更足,也收纳了不少名臣武将,提前将武阳嬴氏逼到了衰亡之境。
可这仅仅只是小节,并不涉大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