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德诏的声音,在后面阴魂不散:“即便北方大灾,嬴冲你又能取利几何?大秦与匈奴和议已成,嬴世继掌握的八万破虏军,也随时都可南下平乱。此时你那解县封地,腹背受敌,又何必要往死里得罪百里家?”
嬴冲闻言哑然失笑:“大姐夫这是欲为百里家做说客?”
“你要这么以为,也无不可!彼此都是亲戚,裴某不欲各家面子上太难看。”
裴德诏冷笑着回道:“其实我对国公麾下的那位谋士,很是好奇。新年前的兵部空仓案与京城大乱,鼓风山的毒雨,都很是精彩。想必这非是国公大人的手笔,而是另有其人吧?”
嬴冲头疼的揉了揉眉心,而后回过了头:“看来裴兄,很看不起我嬴冲?”
裴德诏有些意外,而后点头坦然承认:“难得你有自知之明,在本官眼中,你嬴冲就是个渣滓垃圾,不值一哂。”
叶凌雪美眸之中,顿时闪现出怒火,她当初就因听不得上官小青与冯玉等人非议嬴冲,不惜与在场的那些贵女全数翻脸。此时听裴德诏如此羞辱嬴冲,自然是没可能忍耐。
只是她还未有动作,嬴冲就已抬起一脚,猛然踹在了裴德诏的肚腹上。这一脚力道十足,直接将裴德诏踢出了十丈之外。使周围目睹之人,都惊慌一片,纷纷围拢过来。
嬴冲却依旧不曾罢休,淡然踱步走到了裴德诏的面前,就用脚踩着裴德诏的头,冷哂道:“你视本公为渣滓,可本公亦视你裴德诏为蝼蚁。真当老子咸阳恶首的名声,是吹出来的?今日本公给叶府面子,不会拿你怎样。换个场合,本公必定废了你!”
那裴德诏胸膛起伏,喘息不止。之后可能因身体较弱,也可能是被嬴冲羞辱而气怒攻心之故,须臾之后,这位竟就当场晕倒。
嬴冲见状微微凝眉,然后就果断的转身开溜。他没想到这家伙身子骨居然这么弱,看来比他这个病号还要不堪。
不过此时,叶凌梦已经随众人赶来,顿时花容失色,俏脸雪白,怒瞪着嬴冲与叶凌雪:“你们疯了?干嘛打人?嬴冲,你殴打朝官,可知是何罪名?”
“此人傲慢无礼,言辱本公,本公出手教训,有何不可?”
嬴冲毫无回头之意,只说话时拿出了一枚玉珠晃了晃:“说来本公还想参他一本,身为翰林学士,却不知礼仪,不敬上官。这等样人,岂能为皇子师?”
叶凌梦见状愣了愣,就知那是一枚录言珠。市面上很常见的一种东西,出自道家,只能录五六句话。
也瞬间就猜到,这定是她的丈夫,被这家伙给抓到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