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畏惧双河叶阀?呵,本公确实对武威郡王忌惮有加。”
上官惊神自嘲一哂,眼里的失望之色更加浓厚:“可你仍未明白,叶凌雪她既已出嫁,那么此后她一生之荣辱,就再与双河叶阀无关,武威王府也顶多只照顾帮衬一二。所谓妻凭夫贵,她如今的一切声名地位,都只系于其夫君一人。能为她出头的,也只有她的夫君——”
上官小青初时茫然,可听到最后时,眼中却渐渐显出不可思议之色。
——父亲之意,莫非?
“所以本公这次心忌的,可非是双河叶氏,而是叶凌雪她的丈夫,安国公嬴冲!”
“怎么可能?”
上官小青之前虽有意料,可当这些话从上官惊神的嘴里道出时,她却依然难以置信。
父亲居然会忌惮嬴冲?那个混账纨绔?被咸阳所有人都鄙薄有加的那个短命鬼?开什么玩笑?
父亲上官惊神可是当朝蔡国公,一品柱国大将军!
“你可知河道总督百里长息?他快要跨了!正是出自这位安国公的手笔。百里家覆亡之后,安国嬴在三法司内,至少可据七分之一天下。”
上官惊神心想到这样的势力,他何苦为冯明一个区区六品小官,且是新投入他门下之人去得罪?
哪怕是那位安国公,真的就只能活上四年,也依然是一头不可轻易招惹的病虎。
且双河叶与上官家同属兵家,两家因此内斗,岂非是让人瞧了笑话?
更不可纵容了自己的女儿,尤其日后她要嫁入皇家,更需谨慎有加,如履薄冰必可。
摇了摇头,上官惊神没有继续说下去的心思,只是随手将一份柬帖,丢在了上官小青的面前。
“此事安国公他已经下帖于我,还算是给了本公一个颜面。否则他若真要冯明父女死无葬身之地,不过弹指间而已。既是如此,本公不能不报之以桃。”
说到这里,上官惊神又冷笑:“且那冯玉,实在是胆大妄为,毫无教养。当朝三王九公是何等样的身份?世袭罔替,与国同休,诸王不及也!便是你日后那夫君,见了嬴冲之后,也需毕恭毕敬。未能登顶之前,都需小他一头。冯玉她一个小官之女,居然就敢在安国公夫人面前妄议其是非!此等无知之人,居然出自本公门下,当真是让人见笑了!你那些朋友,也没一个懂事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