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做事一向不喜拖泥带水,此时主意一定,就即刻让张义准备马车。
可当三个时辰过去,张义却面色发青的端坐在马车里,目光阴沉森冷的望着京兆府的大门。
强抑着怒气,张义又有些担忧的看着旁边的嬴冲。
那张写着‘安国公,四品宣威将军,神策军镇将嬴冲’的名帖,已经递进府衙内一个多时辰。却似如泥牛入海,全无反应。
更使人恼火的是,这衙门外面围满了人群,神色都或好奇,或兴奋,皆幸灾乐祸。且远处还有更多的人赶来,等着要看咸阳四恶之首的笑话。
张义没刻意去听,可外面的嗡嗡的议论声,依然不停的钻入他的耳内。
“那辆马车里,就是新晋的安国公啊?”
“当真是难得,这个小霸王,居然也能有俯首帖耳的时候?”
“他不是才继爵安国公么?这可是当朝九国公之一——”
“武阳赢氏几日前就已将他开革除族了,说此人恶行累累,不敬祖宗,不配为武阳子弟。”
“据说这次是为人求情来的,却遇上了王府尹这位强项令,当真是大快人心啦——”
“此子为恶京城数年,今日总算是有人敢治他,当真难得。”
“没有了武阳嬴氏给他撑腰,日后这家伙可有得受了。我只可惜,似嬴二公子那样的年轻有为儿郎,居然未能承爵,偏让这混账子得了神甲摘星,当真是天不开眼啊!”
“让这小混蛋当了国公,日后这满咸阳的人,可都有的受了。”
还有许多话,都极其不堪,难听之至。张义不敢猜测,他家世子现在会是怎样的怒火攻心。
其实这些草民的议论,都还在其次,重要的是世子他的脸面,已经在这京兆府衙前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