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义也不是蠢人,稍一愣神之后,就明白了过来:“虽是如此,可也没必要闹到这样的地步。”
他既对嬴非不敬长兄之举生恼,也不赞同嬴冲的作为。刚才嬴冲如没有踏出去那一步,今日之事原不至于发展到兵戎相见的境地。
“可我不后悔,再来一次,还是要这么做,我嬴冲岂是甘于在人前示弱之辈?”
说完这句,嬴冲就又将嵌之手臂上的‘袖里连珠’取了出来。定定的看了良久,而后万分遗憾:“只恨此物新制,没有染毒。”
若是那些弹珠事先浸了毒,今日嬴非必死无疑!意图弑杀兄长,本是除去他这二弟的最佳机会。哪怕是嬴世继,也只能在事后强忍苦果!
“世子你——”
张义闻言眉头大皱,这兄弟之间,何至于此?
“开玩笑而已,你别紧张。”
嬴冲大笑,豪气的挥了挥手。可他目里,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霾。
若只是因武脉被废,安国公爵位与摘星神甲旁落他人之手,他嬴冲怎会对至亲生出杀心?
无非是一个国公府,一件摘星神甲而已。他嬴冲哪怕没有这些,只需肯老实些过日子,也仍可当个富贵闲人。
这一生投了个好胎,比在自己身边的侍女奴婢,还有京城中那些衣食无着的穷苦人,岂非是好了太多?
他嬴冲虽是父母早亡,又被至亲暗算,可这天下间身世悲惨之人,多如恒河之沙。自己现在依然是锦衣玉食,有什么好抱怨的?
然而杀父之仇,不能不报!
张义毕竟不是四年前,就跟在他的身边。并不知他当年查探自己武脉被废的真相时,发现他那好二叔,与当年他父母之死也颇有牵涉。
不过此事嬴冲仍未查探清楚,方才说涂毒,也确实只是玩笑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