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莫不是要去青越山万万不可啊,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您半路离开,一定会遭到猜疑的,说不定一气之下,还会重罚您。”阿呦慌得手足无措,她不知道为什么公主,本来已经打消了去找观邪的想法,怎么会又提起了这茬。

“殿下,就算您找到了观邪大夫,您与她也不可能,不可能有结果的。”

“殿下,不如让他们将观邪大夫请来长雍,您眼下还是找驸马要紧啊。”

“殿下”

口中药丸外的糖衣化开,高璟奚依然没有咽下去,苦涩的味道从舌尖蔓延到了心口。

“阿呦,本宫只是想有一个了结。”高璟奚自己想来,也觉得她就跟中魔了一样,连观邪的脸都没见过,只是以病人和大夫的身份相处了一月。

自己却泥潭深陷,到底是因为什么?大概是,有一种奇异的温柔,在她受伤时,第一次感受到,在那之后便念念不忘。

“可是殿下,奴婢觉得您似乎,似乎对驸马有些与众不同。您一向很少动怒,可对驸马不是。”

“对驸马吗?她的确很特别,本宫这些天”高璟奚不禁有些恍惚,自从花灯节那天后,她与连烈锦之间便有了些许奇怪的氛围。有时,竟然不由自主地将观邪和连烈锦,这两个人,重合在一起。

但单凭连烈锦也会医术这一点,并不能证明什么。毕竟,她之前遣人向燕国公府打听过了,据他们说连烈锦并不是在青越山的星药门学医。

得到答案的时候,自己的心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失落。

在看见刺客用剑挟持连烈锦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竟然是,若驸马出事,她该怎么与燕国公交待。

而后,心脏才慢慢生出了丝丝的担忧和疼痛。

或许,她这个天家公主,与话本里所描绘的皇室子弟一般无二,一样的薄情寡义、自私自利。

高璟奚的声音很轻,轻得只有她自己听见,“阿呦,本宫要给自己、给驸马一个交待。”顿了顿,她起身,又推开了窗户,看着天空中的那轮寒月,“你留下来,在此等待日曜卫的消息。本宫必须去一趟青越山。”

“不可以啊,殿下,”阿呦小跑一阵,拉住高璟奚衣裳下摆,跪在地上,低声叫道:“请您三思,陛下本来就要惩罚您。日曜卫、日曜卫那些人,虽说听您号令,但未尝不是陛下监视您一举一动的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