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有醉酒的人不断从眼前踉跄走过,在海滩欢呼或大哭,一簇簇的人涌到了一起像是一场场狂欢,露天酒吧热烈的电子舞曲跟海潮声混在一起,互相煽动。
满街满巷的荷尔蒙,去掉阻隔剂的信息素四处飘散,这是个情欲的城市,夜色再深一点,人们可以在海滩上当众发情,甚至会引来欢呼。
声,色,纵,欲,宁折想起几个月前的热带海岛,那里的欲望带着权色与交易的气息,跟这里还是不同,这里更加赤裸,近乎兽欲。
易觉秋呢,他看起来是喜欢k市的,却又厌憎这明晃晃的欲望,这很矛盾。
“走吧。”
易觉秋起身,晚上他仍然吃得不多,因为开车也没喝酒,看起来寡淡得很。
沿着海滨大道回去的路上两人沉默无言。
到了住处,易觉秋似乎迫不及待开始喝酒,宁折转身上了楼,此时他们心知肚明都不想看到对方,心照不宣地各自避开,然而易觉秋叫住他:“宁折。”
?宁折站在楼梯上回头,易觉秋顿了顿,指着楼下客厅桌上的一尊雕像说:“这是阿迪特意为你买的,是夜灯,可以放在你床头,适合晚上开着睡觉。”
宁折一怔,他从没跟易觉秋说过怕黑的事情,他折下楼,拿起那尊夜灯雕像看了看,很精美的一盏灯,当地人的手工艺品,一只铜雕小象,却有着人的身子。
“是象鼻神。”
易觉秋又补了句:“毗那也迦原本是人,但被父亲误杀砍掉了头颅,母亲把大象的头给了他,令他得以复生,他是个很善良的神,消除灾厄,庇佑四方。”
宁折轻轻抚摸小象的鼻子,耳朵,像是自言自语:“原本是人,却被自己父亲弄成了怪物,为什么他还能保持善良?”易觉秋有些狐疑地盯着他,宁折回过神笑了笑:“替我谢谢阿迪。”
既然那人不说,他便也不说破。
“他不是怪物,只是改了容貌,仍旧是神。”
易觉秋又说了句。
宁折没回头,也没再答话,径直上了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