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话时,还带着哭腔。布满泥污的小脸蛋说不出的可怜,加上身体还因为余韵未平,一直都在打嗝儿。湿透的衣物让和冰冷的雨水,更是让他浑身发抖。
“别管帽子了,我们先找个地方弄干身体。”驽尔在他面前蹲了下来,“只要你不哭,我可以背你。要上来吗?”
说实话,塞罗真的很像要先拒绝一下,以报复驽尔刚刚丢下他不管的行为。但是驽尔为他开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条件,而且时间也不允许他思考太久。
“那你要感谢我的仁慈和宽宏大量,”塞罗扑倒驽尔的背上,恶狠狠地咬了一口他的耳朵,“还有,你得补偿我!把以后的事情都告诉我,不许再隐瞒我。”
“你这家伙,怎么这么强势。”驽尔无奈地叹了口气,尽量忽略从耳朵上传来的刺痛,“强势如同你这般的姑娘,将来怎么嫁得出去!”
“那嫁给你啊!”塞罗听见驽尔的俏皮话,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他亲昵地蹭了蹭驽尔的脸颊,把自己脸上的泥水也糊到驽尔脸上,“你看怎么样?”
“不怎么样。”驽尔轻巧地越过一间住户的篱笆墙,飞快地蹬上墙壁,急速在房顶上穿行,“我是犯了什么错误啊,你要这样惩罚我!”
“犯了丢下你怀孕妻子的错误!”塞罗笑嘻嘻地说,他现在把刚刚的狼狈和伤心,完全给跑到九霄云外去了,“不过我还是想知道,驽尔到底想要去什么地方。”
驽尔以沉默回答了他的问题,塞罗也适时闭了嘴。从街道上走过的巡逻卫兵,丝毫没有察觉到房顶上的黑影。如果有人偶然抬头看见了,也只会以为是两只黑猫,或者鸟和耗子之类的动物,在雨夜当中,在房顶上快速穿行。
从一个房顶跳到另一个房顶,驽尔几乎没有费什么力气。他们不知不觉地出了镇子,在附近的山坳里找了个洞穴,钻了进去。
这个洞穴十分狭小,处于一块约莫二十呎高的岩壁下面。约莫十呎高,五呎长,三呎宽。然而对于塞罗来说,这个地方刚刚好。他们两个人挤在里面,距离再怎么也不会拉开太远。
他们运气不错,这地方是镇子上猎人的一个捕猎营地。这里不仅还剩余一点干燥的柴火,还有干净的,可以饮用的清水。
斯刚第的人普遍相信,如果有人使用猎人的营地,而不留下报酬。那么他们就会出门被野兽咬死。因为狩猎之神会守护每一个营地。
在这个小营地里,有一尊狩猎之神得雕塑。在雕塑面前,放了一个小小的铁罐子,里面放着不太多的几个铜子儿。
趁着驽尔生火的时间,塞罗从湿漉漉钱包里掏出一枚二十分银投了进去。
银币和铜子儿互相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驽尔头也不回地专心对付小火苗,把它们给吹旺:“你是不是放得太多了?慷慨的老爷?”
“我觉得不多啊!”塞罗歪着脑袋,脱下被水浸透的靴子,“毕竟,这是我面额最小的钱了。铜子儿和百分银正好都用光啦。我只剩下几枚金纳尔和几枚八分银……驽尔,我想知道你还会去哪儿,是想知道这些钱能不能支撑到我们到达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