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驽尔把他抱得很紧。两名灰尘扑扑的男人,就这样抱在了一起。塞罗顺从地半阖双眸,透过睫毛看着那个吻他的男人,小声的闷哼随着鼻息一起喷上驽尔的面孔。
“唔……驽尔……”
塞罗有些喘不过来气,他仰着头,想要获得更多的空气。敏感的黏膜每一寸都在被对方探索,每一口空气都被对方夺走。比昨天晚上更加浓密的白雾,模糊了他的双眼。舌尖扫过上颚,让他浑身发抖。烟花在他脑海当中炸裂,让他的脑袋一团浆糊。
踮着脚尖的姿势有些难受,塞罗近乎于本能地抬起小腿,慢慢往上蹭。一路向上,途径身材高大矫健刺客的长腿,停留在对方的腰侧。他的腿环住了那健壮窄腰,双手则环绕住对方的脖子。
迎合塞罗的动作,驽尔单手托住他的身体,轻松地将他抱了起来。
塞罗眯着眼,鼻子当中全部都是驽尔的气味。脑袋里面全是驽尔的事情。
驽尔的味道真好闻,罗河冈镇的香水店都没有这么好闻的气味。
驽尔的力气好大,只要一只手就可以轻易把我给抱起来。
驽尔的吻好甜,比我偷吃过加菲尔德藏在柜子里面的枫糖还要甜。
不知不觉,塞罗将驽尔抱得更紧,八爪鱼一样缠绕在对方身上。窒息感化为一种难言的快感,让他想要得到更多,又想要逃离。他的胸腔里好似有一千头山羊在撞击,他的心好似下一刻就要离开他的胸膛,他的灵魂好似下一秒就要从身体当中分离。
阳光洒满荒凉凌乱的小屋,它的温度和热量让塞罗浑身发酥麻发痒。塞罗的身体止不住扭动,猫一样在另一名男人身上磨蹭,用最原始的本能,来解决身体的痒意。
塞罗似乎产生了幻觉,他们的生命在这一刻获得了永恒。他们不再是人类,人世间的一切也和他们没有生没关系。他们只是广场上的雕像,是森林里的石头,是溪水,是天空,是一切……时光如溪水般,在他们身边流逝,寒暑更替,四季往来……这一切,都和他们无关。
他们就像是在时光长河当中的石头,任由激流拍打。激烈在岩石上碎裂,白色浪花四散飞溅,岩石自身浑然不动,恒古不变。
岁月变换,蹉跎记忆。
此时此刻,终将永恒。
过了许久,他们才分开,塞罗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失去焦距的双眼迷茫地看着驽尔。他轻轻开口说话,连接两人唇瓣上的银丝随着他的话语而轻轻颤动:“我这是怎么了?我好像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这也是你的魔法吗?驽尔,我好像是在做梦,告诉我,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不然你为什么会主动吻我?”
驽尔双手抱住塞罗毛茸茸的小脑袋,昂起头在那水色香唇上轻轻啄吻。“唠叨鬼……”两人额头相抵,驽尔强行摁住他的后脑勺,嘴唇贴着他的唇瓣轻轻蠕动,“你怎么这么多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