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戴上羊毛毡帽,将酒放进自己小小的行囊当中,挥手向他们告别:“这次是真的再见了!你们不要再抄小道来堵我啦!”

加菲尔德医生对他挥手喊:“你要吃饱,可不要再饿晕在路上!”

老汉斯则是说:“罗河冈镇老汉斯旅店,永远缺一名侍应生!”

五年之前,塞罗只身一人来到罗河冈镇,五年之后,他只身一人离开。

来的时候,满心绝望,走的时候,满怀希望。

走出大道不过一里,塞罗选择了一条几乎淹没在茂密植被当中的小道。这条路更加隐蔽,也更加利于藏身。

如果他们真的没有办法再次相遇,那么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而现在,命运给了塞罗另一条道路。在通往东部平原的小道上,塞罗遇见了那名男人。

在接近黄昏时,塞罗在灌木丛当中发现了他。

穿着黑色皮衣的驽尔,看上去十分危险。他看见了塞罗的瞬间,手立即放在腰间匕首上。

塞罗在离驽尔约莫五十步远的地方止住了脚步,他的腰间也挂着武器——那把从来舍不得卖掉的睾、丸匕首。可他丝毫没有打算和驽尔战斗的意思。

“别这样!”他摊开手对着驽尔喊,“我们谈谈怎么样?”

驽尔身体前倾,紧握匕首。他背着光,残阳如血,使他的身影显得更加漆黑如夜。他兜帽下的脸显得面目阴沉,浑身上下都散发出冷酷和残忍的信号。

看起来,驽尔不想和塞罗谈。

塞罗站在他匕首攻击范围之外,手心里都是汗。他很紧张,和顽石一般的驽尔僵持不下。他们谁也没有动作,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夕阳渐渐落下,天边的余光被黑暗吞噬。没想到最先撑不住的人竟然是驽尔。

“你到这里来做什么?男孩?”他开口询问,依旧保持着进攻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