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菲尔德作为医生,什么乱叫乱嚎的病人没有见过?他瞥了一眼塞罗,漫不经心地说:“我们得先用勺子把腐肉挖出来,他的伤口不是很深,不难处理。把我的箱子递给我。”
“他在发烧。”塞罗颤抖着把箱子踢过去,“你不能先处理吗?”
“等我包扎好之后,再来给他降下、体温。”加菲尔德专业地打开箱子,从一系列勺子当中,选择了一枚鸟蛋大的银勺,“塞罗受不了就不要看。汉斯先生,塞罗,你们按住他的肩膀,让他不要乱动。”
银勺深入伤口,挖出脓血与腐肉。驽尔紧皱眉头,面色苍白得胜过冬天第一场雪。他满头都是冷汗,却连哼都没有哼一声,更不要说挣扎扭动了。
反而是摁住他肩膀的塞罗在一边扭动个不停,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伤口大喊大叫,好像那勺子是挖在他的肉里一样。
“嘶——!好痛啊!”
“啊——!加菲尔德!”
“唏——!轻一点!”
“哇——!会痛死掉!”
对于塞罗夸张的叫喊,加菲尔德报以白眼,老汉斯嗤之以鼻。而真正在接受痛苦治疗的驽尔,沉默不发一语。好像他的身体不是血肉铸成,而是一块石头。
“还是名硬汉。”加菲尔德轻轻哼了一声,磕掉勺子里的污物,“我现在要喷一点‘生命之水’在你的伤口上,要忍住啊!塞罗,把‘药’拿来!”
“什么‘生命之水’!”塞罗咳嗽几声,刚刚叫得太起劲,他的嗓子都有些哑,“不就是你经常喝的蒸馏酒吗?”他从箱子里准确地找出酒瓶,塞到加菲尔德手里,“你这次可别吞下去啦!”
“知道了!”加菲尔德仰脖吨吨吨灌了几大口,才含住一口酒喷到驽尔伤口上。
烈酒喷上伤口时,塞罗感觉到驽尔的身体猛地震颤了一下。几乎要脱口而出的惨叫硬生生被含了回去,变成低沉的闷哼。
“很好。”加菲尔德拧了拧鼻子,把酒放回药箱。“好了,现在我们来包扎一下。”他熟练地抽出白色绷带,缠上驽尔劲瘦的腰部伤口,“塞罗,你去找一名理发师来,我们先给他放掉五盎司血液,看看能不能把体温降下来。”
塞罗迅速点头,从箱子里掏出剪刀,咔擦一声剪掉加菲尔德后脑勺上乱糟糟的头发。“好了,理发师来了!加菲尔德医生!”他摆弄着手上的剪刀,“这次理发免费,还有什么活儿需要我干?我会算你便宜一些的,谁叫我们关系这样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