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罗难堪地抓住神秘男子的胳膊,试图用双脚踩上门板稳住身体,不让窒息感来得那么强烈。

“别动……”这名男子逼人的气势,实在是太过于强烈。他带有警告意味的声音,令塞罗肌肉僵硬。从背后传来的震动和敲打,更是让塞罗害羞尴尬,不知所措。

老汉斯对客人道歉讨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示意让客人下楼之后,传来一阵老人特有的嘶哑而又剧烈的咳嗽声。等他清好嗓子,敲门声和吼叫又响了起来:“塞罗!该死的懒鬼!你还要睡到什么时候?快点去端早餐!我雇你可不是让你睡大觉的!”

“安静……”神秘男人低声说。

塞罗闭上嘴,感觉握住他脖子的力量松了一些。他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握住他脖子的手终于放过了他。他跪坐在地,瞪大眼睛大声喘息,冰凉的钢铁依旧紧贴脖颈,他不敢乱动,也说不出来话,除了剧烈喘息,不敢也没有办法做出任何出格举动。

“塞罗!你还在磨蹭什么!”

这栋旅馆几乎和罗河冈镇一样古老,塞罗毫不怀疑它的年头,尤其是在门板顶上的尘土沙沙往下落在他头发里的时候。老汉斯近乎于疯狂的锤击,让破旧的木门不堪重负地呻、吟,下一击就可以锤爆门板,当它当场倒地。

神秘男人用小刀挑起塞罗下巴:“回答他。”

塞罗不住地嘶气,两眼直直紧盯锋刃:“是……是的——!我……我很好……哈……我马上……就……就来……”

老汉斯走了,贴着塞罗脖子上的钢铁也收回神秘男子的皮质刀鞘当中。那样一把小刀,在他的腰带上显得毫不起眼。它是那么普通平凡,不引人注意,甚至在第一次见到这名男子时,塞罗都没有发现他随身携带了这样的小刀。

但他竟然还贴身带着,即使是睡觉都挂在腰上。

塞罗整理了片刻思绪,更加确定了这一点——当时,这家伙,他的小刀,没有收回刀鞘。这不由得让塞罗更加好奇起来。

他们这些外乡人,到罗河冈镇来做什么呢?买下他,是掩护还是别的什么目的?

神秘男人戴上面罩,他透过皮革的声音显得阴郁而又沉闷:“别想告密。”

简单直接的陈述句,陈述的却是一个致命警告。塞罗还不会傻到会承认自己刚刚有那么一瞬间,确实考虑过在保证自身安全之下,跑去找恶犬的想法。真的就只有那么一瞬间,一点也不长。

“不,不……我……没有……”塞罗慌乱地抓住掉在地上的毯子遮住身体,缩得小小一团盯住脚,大口大口地拼命吸气,“我……如果要……要告密……就……不会……哈……说谎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