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洵抬眸看他,慢慢松开手,声音似是疲惫万分:“太医说他思虑过重,心有郁结。”
“什么?”霍钦同样惊讶万分,“容世子他心性率真单纯,怎会如此?”
“或许正是因为他心性使然,裴容才会如此。”
“每个人心中都有不愿告知他的人,在宫中亦是如此,即便是再肮脏的心思,面上也永远不显山露水。”
“可裴容不同,他藏不住,却不得不这么做,所以才……”
段景洵说着,便停了下来,他甚至想象不出,究竟是何等无法开口的事,能让裴容忧虑至此。
念及此处,段景洵眸色一暗,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这个人,裴容一定和他说过什么。
可想到此人已死,段景洵不免更恼自己,当初若是动作更快点,或许能问出些什么来。
霍钦见段景洵面有异色,不由问道:“太子可是想到了什么?”
“我想起一个人。”
“谁?”
“清净道人。”
霍钦听闻,神色微动,清净道人羽化一事他自然也知晓,况且他今日过来,还有一半是为了此人,不过他并没有当即说出,反而继续问道:“这人有何奇怪之处?”
段景洵垂眸,说道:“当日在青云观初见时,裴容对他态度十分奇怪,我十分在意,下山之后我便派人去找过他,可不过一日时间,便传来清净道人羽化的消息。”
听到段景洵曾派人去找过清净道人,霍钦眼神闪过一丝诧异,再想起自己近日所闻,才徐徐说道:“太子有没有想过,清净道人之所以羽化,是因为他算出太子你会去找他。”
段景洵顿觉不对劲,沉声问道:“你这话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