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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这样做,把你姑姑放在何处,又把丞相府放在何处!”

宁丞相听到消息之时,便已动了怒气,如今听到宁时卿解释,积压了许久的冲突通通都爆发了出来。

宁丞相面目严峻无比,厉声斥道:“皇上起先是如此的器重你,我也盼着你入朝为官,保我宁家荣宠不衰。”

“可你倒好,连科举都不愿参加,白白辜负了皇上的期许,那些圣人的道理你都学会了什么?学而优则仕这个道理你不明白吗!”

“爹,我早便跟你说过,我此生不入仕途。”

“你不愿入仕,可看你现在都做了些什么,整日流连烟花场所,还作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戏曲,你想把自己的一生都毁了吗!”

“爹,戏子在世人眼中轻贱,可他干净,而官场污浊使人溺毙,究竟哪样才算毁?”

“官场污浊?你知不知道多少人挤破了脑袋想入朝!”

宁丞相重重地一掌拍在桌上,面色冷青,怒斥道:“你从来不肯听我的话,我让你与内阁学士的嫡次子盛渊交好,你不听,偏偏要去结识那个草包世子,这个关头还去约见太子,若是传到你姑姑耳朵里,她会怎么想!”

宁丞相厉声说完这一段话,连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胸口剧烈地起伏着,似乎多年以来父子相合的假象,在这一刻彻底揭穿。

宁时卿却神情淡然,微微一笑,反问道:“可是爹,你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听戏?”

“我不愿入仕,更不愿为官,只想行万里,看江山,洒脱自由地过完这一生。”

“可我并不是洒脱的人,因为我没办法弃自己的父亲于不顾,有时我会忍不住想,若你没有当上丞相,一切是否会有不同?”

“都说人生如戏,戏如人生,我已经没有办法选择自己的人生,为何不能沉迷戏曲,尽情地作上一曲?”

“你这些歪理我不想再听,”宁丞相面颊阴沉,一字字问道:“现在这个关头,你到底入不入朝?”

宁时卿摇摇头:“爹,你又何必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