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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做很多事都是不需要理由的,仅凭一厢冲动,裴容就那么不管不顾地站了起来。

霍钦久经沙场,心思缜密,即便皇宫中有许多的弯弯绕绕无法深知,但裴容,他却一眼就能看明白。

裴容就是为了帮他。

霍钦想,若是当时裴容不出声制止,他是否会一意孤行抗拒到底?

“今日,多谢容世子了。”霍钦抱拳,正色说道。

裴容并没有觉得自己帮了多大的忙,何况他也借此将从前的事撇清,因此只不在意地摇摇头:“其实不必谢我,我也是得了好处的。”

“不过,要是可以的话,”裴容小声地打着商量:“能不能免去每日拉弓五百次?”

霍钦爽朗一笑,没说可以,也没说不可以,反倒卖了关子:“那便东苑再说。”

说完便大步离开了。

裴容摸不准霍钦这话的意思,看着手中的木盒,重重地吸了口气,做好了十成十的心理准备,再四下看寻段景洵时,发现对方已经不见了身影。

段景洵此时必是回了东宫,裴容看着手中的木盒,心想还是尽快送了为好,于是便匆匆往东宫赶去。

走进正殿,段景洵应当是沐浴完毕,他穿着常服,衣领微敞,也并未束起发冠,慵懒地靠在椅榻上,漫不经心地抬起眼。

“世子怎么来了?”

裴容还未曾见过段景洵这般模样,他上挑的凤眼似乎带着些水汽,平日里矜贵逼人的太子,竟瞧着比段月里还俊上一分,不由得看痴了。

“嗯?”没有得到回应,段景洵不耐地重问了一遍。

裴容暗骂自己不知轻重,险些被美色诱惑,连忙垂头说道:“这几日在东宫多谢太子的照拂,我不知该怎么感谢,上次听太子提起顺王府的芙蓉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