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扰了。”
褚霜叶谨记心中的礼数,动作机械地离开刻刻公司,坐上计程车。
目的地是周月祁的家。
她在这个城市,再也没有家可言。
下车的那一刻,如注暴雨倾盆而至。
褚霜叶没带伞,浑身上下淋了个彻底。
冰锥似的冬雨就这么一下一下坠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此刻比现在还要千疮百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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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之后,褚霜叶生了场重感冒。
听周月祁说,封明彰最近把她们俩的电话都给打爆了。
他当晚其实在市中心的旋转餐厅包了场。
餐厅里的鲜花是连夜从保加利亚空运过来的大马士革玫瑰。
还特意请了乐手演奏他们俩都很喜欢的斯卡蒂拉d小调奏鸣曲k9。
褚霜叶却没来。
她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怎么也联系不上。
封明彰束手无策,只能回到家里去找她。
看到书房里被摆放在最上面的离婚协议书,瞬间就明白了事情的一切缘由。
他猜到褚霜叶一定去找周月祁了,立马就打听到了她的住所。
殊不知周月祁早有先见之明,带上已经烧得迷迷糊糊的褚霜叶,直接在医院住下。
本来就只是因为淋雨带来的病毒性感冒,不至于特别严重。
但似乎因为她崩溃得不堪一击的心理状态,住院了几天也没见好转。
这些事情也都是褚霜叶在睡梦朦胧之中听周月祁讲得。
她一时分辨不出到底是梦境还是现实,感觉什么都特别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