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这河南的差事,这一面面万民伞足见百姓喜悦之情,河南巡抚杨一魁也上奏说河南一省官员百姓,既仰朕之恩德,也是感谢你在其间转圜,为百姓做了不少好事。”
“这马玉在河南为非作歹,差一点激起民变,你去河南平息民怨,能便坏事为好事,这一趟差事办得如此好,朕真不知如何赏你才是。”
陈矩垂头道:“内臣哪里有什么功劳,这一切都是仰仗陛下,朝廷的恩威,官员百姓方才敬服。内臣只是顺水推舟罢了。”
天子笑着道:“你还是如此谦虚推让,不行,朕这一次一定要好好赏你。”
陈矩跪下磕头道:“内臣哪里敢授陛下赏赐,若陛下真得要赏,内臣恳请赏另外两位官员。”
“哦,哪两个官员?”
陈矩道:“付知远,林延潮。”
“他们二人?”天子不由讶异。
陈矩道:“正是这二人,臣这一次去河南详查,马玉之前为非作歹,河南官员万马齐喑,唯独这二人不惜丢了乌纱帽,甚至性命,也要维护百姓,方制止了马玉造恶。”
“下官这一次去河南,提及二人名字,老百姓都是竖起大拇指交口称赞的。陛下,这二人实可称得上大忠大勇,如此之臣实在上天赐给我大明江山的。”
天子踱步道:“朕知道,这二人确实办得好。朕已是赏赐过了付知远了,升他为布政使。你看朕还将付知远的名字写在了这文华殿的御屏之上。你过来看。”
陈矩上了台阶,来至文华殿屏风后看了一眼,但见上面写着不少大臣的名字,有的大臣的名字已被划去,这些人不是被夺职,就是病故的。
留在上面名字只有一半这样,其中付知远与林延潮二人的名字赫然在列。
付知远的名字墨色较深,显然是新写上去的,至于林延潮的名字,墨色早就淡了,已不知在上面书写了许久。
陈矩心知天子让他看这屏风,就代表了他对自己的信任,视自己为心腹。但即便如此,他也只是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天子点点头道:“至于林延潮,这一次无论是淤田的事,还是马玉的事,他都干得很好。淤田解了朕燃眉之急,云南兵事,他可是立的大功,还有马玉,那是真的该杀!他以朕名义贪墨的三十万两银子,到今日仍不知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