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东林书院,复社一出,更是谁与争锋。连顾炎武都说天下三大害,一胥吏,二乡绅,三生员。
后面几日,林延潮,陈应龙就到县学的明伦堂来上书了。
明伦堂乃县学里生员读书、讲学、弘道的地方。林延潮虽说要打算旷课,但是样子还是要装一下,新学期开学头几天,你就敢旷课,于江教谕颜面上也是不好看。
不过林延潮来了两三日,却见得明伦堂里的人却稀稀松松的,人并不多。
按照常制,县学里廪膳生二十名,增广生二十名,附学生数目不定。
这二十名是上限,如偏远地方的小县,廪膳生,增广生常年处于缺员之中。不过如侯官这般大县,又是科举兴盛的地方,廪膳生,增广生都是满额的,所以县学里少说也有五六十名生员,但几天明伦堂来,生员一直都只有二三十人。
在上面讲课的江教谕丝毫不觉得奇怪,仿佛习以为常。
江教谕教得是中庸,里面的文章林延潮早就背得滚瓜烂熟了。江教谕只是照本宣科般的念了一遍,也没有具体讲解什么。
下面的弟子都是听得昏昏欲睡。这种感觉好似大学里选修课那般,老师和学生都在混日子。
当然里面也有如陈应龙那般,始终如一,无论老师讲什么,都能认真听讲的弟子。林延潮是蛮佩服的。
教了不到半个时辰课,江教谕布置下功课就走人。
明伦堂里的气氛顿时就不一样了,方才昏昏欲睡的生员们顿时一下子就精神了。
一名生员道:“来,来!我们来作四人功课。”
说着几名生员都是凑了过去,笑着道:“好,好,今日我们要挑灯夜战啊!”
说着这几名生员都是掏出马吊牌来,四人聚在一堆,在桌上堆满铜钱,就开始打起马吊来。
林延潮在旁讶然道:“明伦堂里打马吊?这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