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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压根不存在的‘叛逆期’的问题。”沃修无奈想,“这是我们现在收手,赶快注意一下还来得及,不然等我彻底恢复,你知道黎旦旦就等于沃修的那天,没准爆发的就不只是家庭战争,是直接上演家庭血案。”

一整个白天的时间已经足够沃修冷静了,他在客卫呆了快一个小时,启用了这个家里三五年都未必能用上一回的浴缸。

就算目前是一副猫样,体型看起来暂时像家猫,不意味着习性与能力也完全变得像小猫,圆耳朵棕条纹的“猫”在放满冷水的浴缸里泡着冷却思维,密实的毛发仅被水打湿表层,基本不会带来什么不适感,顺便还让他在那一小时内捋完了更多信息。

之前沃修完全忽略了“结婚”这茬,只把自己定位在崖会泉意外领回家的猫,其主要原因,其实不是他记忆对接还存在缝隙,这一部分的记忆没对接上。

恰恰相反,正是他把黎旦旦对于崖会泉的认知对接得太好了,他全盘接受了自己曾以纯粹的“猫身份”对这个人萌生的所有感受,所以,这反倒给他带来了混淆。

猫科动物大多有一份自傲天性,还领地意识极强,不仅爱给物品做标记,假如它们盯上了谁,领地意识蔓延,还会把人也纳入标记区。

崖会泉看黎旦旦是“自己的猫”,人对看起来幼小脆弱又依赖自己的猫充满了照顾心。

沃修扒拉一番自己当黎旦旦时对崖会泉的看法,发现他想的竟也非常简单粗暴——“我的人”。

崖会泉这个人,他身上贴着随便什么样的身份标签都好,无论是他自我定位是铲屎官,猫家长、结婚对象,合法配偶,家庭成员……

在猫眼中,以上统统可以全部化零为整。

黎旦旦每天注视着他,都只会给这人贴上仅此唯一的标签,冲着他想:“我的人。”

我的人。

这个标签直接强势覆盖了其他所有。

于是顺理成章,沃修揽收做猫时期的记忆,也只继承了“我的人”这一默认观点,什么“铲屎官”和“猫家长”,都是他之后凭着人的思维,去给崖会泉重新添的。

结婚一桩大事,就这么被他一不留神漏了过去,还是得靠着看别人填写的关系信息才骤然惊觉,发现自己忽略了个很不得了的东西。

崖会泉盘点完自己对猫费过的苦心,期望疑似过早进入叛逆期的黎旦旦能好好反省,赶快弄明白猫该站哪边的队——全然没有在文化博览中心里跟人说“我这里没队给你站”的气势。

好不容易,猫最后就还是又“喵”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