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此刻他眼前的这位先生是谁?
清早拥抱那会崖会泉还没醒,合着眼睛呼吸平稳的男人看起来和过去无异,而此刻,一个完全清醒的崖会泉与沃修四目相对,他带着关心的眼神向下垂落,目光竟近乎柔软,微微拧起的眉心也不是因为他想要习惯性严肃或挑谁的刺,只是单纯出于忧虑。
沃修还注意到崖会泉放下了额前的头发,没有再把它们全都规整后梳,那些随意散落的发丝更加柔和了他眉眼,让那双过去时常显得分外冰冷的眼睛,都似乎变得温柔了。
并且,他正用这么一双眼睛注视着他的老对头。
“老对头”沃修不太遭得住。
这个人怎么变成这样了,他真的是崖会泉么?沃修有点怀疑。
但怀疑的同时他又松一口气。
因为假如一个人正逐渐变得平和,看上去更愿意打开自己,愿意向外表达自身情绪了,一个过去不太擅长提供关怀的人在尝试交付关心,这便都是他有在好好生活,新生活似乎也过得还算不错的迹象。
沃修大脑里的两套系统仍在磨合,他还没接受完所有做猫时的记忆,属于人的那套记忆也时不时便攥取他思维,让他很容易陷入拿眼前所见和记忆对比的走神里。
崖会泉耐心等待小半天,迟迟没有等到他的猫出声回应他的问题——甚至没有一声哼唧。
于是人忍不住用另一只空手揉了一下猫脑袋,又碰碰今天格外安静的猫的鼻头。
他叫了猫一声:“黎旦旦?”
沃修骤然就从“温柔崖会泉”的幻梦中惊醒了。
沃修第一时间在想:“黎什么?这是个名字?”
他第二时间想:“谁这么惨起了个这种名啊?”
第三时间,终于,沃修发现崖会泉的目光还是看着自己,对方自始至终都没把视线偏离过。
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