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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会泉终于注意到的第二件事,即是他的猫已被他不知不觉抱了很久,他还一直有事没事地扒拉人家毛发。

从开始放唢呐到思维飞去天边,直接走了一个为时不短的神,他在小客厅的沙发上坐了多久,黎旦旦就在他手上呆了多久,被他无意识地薅了多久。

崖会泉松开手时,发现猫尾巴尖上的毛都疑似被他给捋塌了,让他当即有点担心,怕黎旦旦作为一只“青少猫”,本来还没怎么掉毛,就要先被他给人工薅秃,变成一只少年斑秃猫,给猫生造成无可挽回的打击。

“你怎么也不知道出声抗议?”崖会泉紧急反向捋了捋那一片毛。

黎旦旦还不至于说被人摸得久一点,便要面对斑秃危机,它的毛发和普通猫也不太一样,要比一般家猫更厚实。

体会到了非常少见的“逆毛式顺毛”,它虽说觉得这滋味有点怪怪的,不过人是一片好心,它也没阻止,只把捂得很暖和的两只前爪搭到人手背上,给了崖会泉一个表示放心地拍拍。

“没什么事。”黎旦旦说。

等人将手拿走,它自行抖抖毛,把自己从耳朵尖到尾巴尖都尽情甩了一遍,就又是一只毛发舒展的毛茸茸。

“看,好了。”黎旦旦又说。

崖会泉对喵语的理解力不如百里,在猫试图与他对话时,人猫之间经常出现信息对接偏差。

但今天这会,他对猫语的解读正确无误,精准听出了猫的宽慰与安抚。

他低头与猫对视,目光刚好垂落到了黎旦旦的那双蓝眼睛里。

崖会泉有个非常短暂的停顿。

黎旦旦接着便看见,人忽然抬起手,指尖直朝着它的眼睛探过来。

不管是什么生物,当有异物靠向眼睛时,只要距离与时间足够,第一反应都是扭头避开。

黎旦旦没避。

猫给予了人足够多的信任,只在指尖触到它眼周绒毛时出于条件反射,闭了一下那只眼睛,睁着另一只静静注视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