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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一块电池来作比喻,刚返回蒙特那会的崖上将就好比一块损耗到了极限的电池,“消耗殆尽”还不足以形容,他是把自己用到了透支。

不管精神力还是体力都是。

而从某种层面来说,精神力透支要比体力透支更可怕。

精神力直接关联大脑,极限情况下过度取用精神力,就像压榨一颗菜籽或者花生。

当最后一丝力量被逼出来的同时,受压榨的本体也早辗碾成粉,不得全尸。

崖会泉差不多就是把自己逼到了跟一颗菜籽或者花生也没区别的境界。

他能够重新从疗养舱里醒过来,还依旧活蹦乱跳,没有脑损伤,也没有在大脑的自动保护机制下变成一个从此长期躺疗养舱的植物人,就已可见其身体素质之强。

但他再强,也还没有脱离肉体凡胎,是个血肉做的人类。

他还不算完全恢复,精神力透支给他留下了一点后遗症,在崖上将的个人信条里可归在“小事”分类里,一般只会发作在晚上,并且频率不高,就是有点不规律。

实际上,当这件“小事”出现的时候,那感觉近似于将针缓缓推进人的大脑,在一下一下地戳刺神经,然后引起整片整片的连带反应。

那种感受不能说是纯粹的痛或者别的什么,它太复杂了,既有神经穿刺一样的尖锐,又有头疼脑热一样的酸胀及晕眩感。

人会好似身处在两种极端状态里——想要因晕眩而昏睡,又会因来自神经的尖锐痛觉而难以真正昏过去。

同时,人却也算不上清醒,意识混沌而模糊。

崖会泉从回家起总共发作过两次,他什么也没说,镇定类药物长期使用会造成一定依赖性,他在这方面把控得十分严格,回家的第一天,就已经把禁止擅自对他使用镇定药物放进了百里的指令库里。

发作的时候,他就用常人难以想象的意志力和耐力忍过去。

猫溜进房间的这一晚,黎旦旦就像是隔着一道墙壁的距离,忽然感觉到了这边的人可能正不太舒适。

它悄无声息跳上人的枕边,借着猫科天生优越的夜视能力,看清了人正睡得不□□稳,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冷汗,黏住些许散乱的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