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无论去往何方,我所在之处,即为我心所向。”
便如今想来,我与山殷历过诸多劫难,也因一枝桃花别离在即。
他如凡人般生了七情六欲,越动心,越沉迷。
他沉迷到无可挽救的幻境之中。
他引我为知音,谓与我相知。
却不懂我究竟会如何做。
他只一如往常看我,静静等我一句祝福。
这祝福毫无用处。
我与他对视许久,终是缓缓抬手。
长剑自乾坤袖中倏然指出,流光湛湛,似流云化剑。
我淡淡道:“山殷。”
那是这无数岁月以来,我记得最为清楚的一个名字。
却也不是他的名字。
我如此轻声唤了山殷,转而又极轻声的,用另一个称呼,粉碎这段时日以来的虚伪相交。
——我说:“二公子。”
他看着我的眼神不曾改变,他似察觉不出涌动的杀机,也听不出我的讽刺。
他自以为还是我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