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殷自然不会理解我的答案。
于这世间而言,这里不过是炼狱,算不得是什么世外桃源。
他已豁尽勇气闯入,至此,他没能想到会与我相见。
我便看着他的眼睛出神。
我想,这或许,也算是一种缘分。
只这究竟是否又是种孽债?我不得而知。
我们在穹底绝海停留了三个日夜。
他想找到的东西,迟迟没有影踪,就如我来往此处同样,似乎永远没有个结果。
离去的那一天,他十分不甘心,不甘心地看着绝海翻涌的浪流,看着穹底积压欲下的沉沉墨色。他痴痴看着,好似看到这处别样的风光,又好似不过是出神凝望,所思所想,不过是除此之外的任何地方。
山殷忽而问我:“离开此地后,你欲前往何方?”
我思来想去,却觉天大地大,我无处想去。
可话至唇边,我凝视他半晌,只点到为止般应了一句:“我无处可去。”
山殷便同我说:“不如与我同行。”
我笑了笑。
我说:“那恭敬不如从命。”
他喜欢在月色下遍赏人间盛景。
有时我会听到他问我:“为何每次与你相见,皆是在我狼狈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