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了片刻,淡淡答:“无人罚我。”
若要说这世上的权势最杀人,那一个有权有势又能被利用的人。
才是真正最会害人。
太子不会罚我,因为他还看重我这个身份背后的利益。
除此之外,无人能用这个堪称微不足道的理由质疑我。
——这些,他皆不会明白。
也许两个世界的人就是如此。
他看到天下,我只看到现在。
伏燕栩在道观中静坐了很长一段时间。
直至天色发暗,夕阳沉没,他才从观中走了出来。
伏燕栩说:“方大人,我要谢谢你。”
我没有说话,仅是点了点头。
毕竟我和世上太多人都不相似。
他们或许会就此充当说客,而我却只以自己的身份领了这份谢。
然后我问他:“你打算何时离开?”
伏燕栩笑了笑。
我翻身上马时,他才慢慢道:“就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