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作甚,难道朕不敢惩治你了,人不大脾气不小,问你这个,不是想你见见故人?”
淑贵妃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了一眼太后随即说道:
“臣妾故里远在高丽,再说李家我父亲就我一个女儿,倒是伯父家人丁兴旺,可自幼臣妾随着父亲在大梁生活,一句高丽语都不通,此刻父母早已亡故多年,陛下让我去跟谁叙旧?”
淑贵妃说着说着,脸上显得有些落寞,拽着太后的手,微微垂眸,太后白了老皇帝一眼,刚刚她听明白了,这皇帝儿子又开始疑心病作祟。
“皇帝招惹她干嘛,丫头自幼就长在京城,是我看着长大的,虽说她父亲是质子,那也是上一辈的事儿。”
老皇帝倒是没炸,赶紧朝着太后施礼,毕竟今天要哄着太后高兴来着,刚刚怎么就鬼迷心窍提及淑贵妃的事儿,脸上显得有些懊恼。
“母后勿要烦忧,都是儿臣的错处!”
如此一说,声音不小,下面的大臣都朝着上面看过来,几个御史和研官都不断点头,毕竟皇帝将自己的姿态放低,在母亲面前,说什么都是以孝为先,这是他们最推崇的。
太后摆摆手,这些朝臣已经陆陆续续起身参拜。
“陛下孝心感天,吾皇万岁万万岁!”
老皇帝脸上带着笑意,示意众人起身。
无论什么时代,舔狗都会被另眼相看,无论是结局如何,至少当前老皇帝对这些朝臣还是十分满意的。
“爱卿都平身吧,想来你们也都知晓,京城来了一位金逸和尚,他是从海路去的天竺取经,回到我大梁国想要开坛讲经,正巧倭国派来僧人,想要进行论法辩经,来人传金逸和尚觐见。”
随着一声声通传,殿外缓缓走进来一人,浅灰色的僧衣,浆洗的已经泛白,外面斜披着一件赤红的袈裟,上面金丝金鳞绣着方砖的形状。
右手持禅杖,左手还挂着一串佛珠,与昨日相比不同之处就是,今日他带了一顶毗卢冠,步行缓慢却自带气场,没有被这大殿之上的官宦和王公的注视所震慑。
徐徐来到高阶近前,单手立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