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怜舟掀起杯盖轻轻刮了刮浮沫,送到嘴边抿下小口,润了润喉咙。
这茶不错。
“焱爷刚说喜欢听我的戏,我很好奇…焱爷平日里都喜欢听什么戏呢,对于一直争论不休各个流派,又是怎么看的呢。”
叶怜舟知道向焱根本就一窍不通,却还是故意问着这样刁难他的问题,看着他一个字都答不上来的样子,心里冒出一点子愉悦来。
“这……这……”
向焱几乎就要坦白了。
他的确是不懂叶怜舟在台上咿咿呀呀唱的是什么,他以前也从来不喜欢听,他只是喜欢叶怜舟而已。
他只是觉得在台上的叶怜舟好像在发光一样,吸引着他的视线。
虽然听不懂,但是他的婉转的腔调,轻甩的水袖却紧紧抓住了向焱的心。
叶怜舟拿着手绢掩面做泣状时,很难想象台下的向焱也跟着揪心,哪怕知道那是演戏的假哭,却还是忍不住…
看他难过,自己的心也会跟着痛。
向焱第一次见叶怜舟其实并不是在戏台上,是他穿着常服在一个糕点铺子里称点心。
在那个什么都要讲究新式的时候,人人都喜穿洋装,以喝洋酒开洋车为骄傲,而那些老祖宗的东西就成了老土。
叶怜舟还是穿着长衫,蓄着长发。
一个卖报的小童从他旁边路过的时候很刻意崴了脚,叶怜舟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又弯下腰询问他是否哪里摔倒了。
不远处的向焱看得清楚又分明,那个小孩哪里是什么摔倒了,分明就是个心怀不轨的扒手,只是手法看着还不太熟练,表情也略显僵硬,看着像个刚出来混的新手。
那时的向焱想出声提醒,却只见叶怜舟很自然抓住了小孩正即将拿住他钱袋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