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半夜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脑子里乱得很,他轻手轻脚的下楼梯,想一个人到阳台外头抽根烟冷静一下。
他烟瘾并不大,读书那会儿抽烟就是跟风,现在就是为了麻痹一下神经。半夜的冷风把他脑子吹得稍微清醒了点。
何岁胳膊撑在阳台的栏杆上,想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但没有星星,什么都看不到,只能看到无数幢楼房和一小块灰压压的天空。
对面的楼房只有零星的几个窗口还亮着灯,其他都是黑黢黢的,一个小小方块密密麻麻挨在一起像蜂巢。
隐约记得以前晚上还可以看到亮亮的星,小时候和大人在院子里乘凉,他们就会凭借晚上天上的星星判断明天的天气。
他过了七年时间与世隔绝的生活,外面的世界在飞速发展,在日新月异,要知道以前都还没有这么多高楼大厦,那些各种对其他人来说早就过时的玩意儿,对何岁来说都是无比陌生和新鲜的。
他到底多有不适应只有他自己知道。
各种纷纷杂杂的事缠在一起,何岁都快喘不过气来,他只能尽可能让自己想点高兴的事儿,比如……比如……濛濛。
许濛濛。
阳台上挂着他和许濛濛的衣服,一阵轻微的夜风一吹,把两件衣服亲昵吹到一起。
何岁把烟叼在嘴里,空余的手又顺手拿起阳台储物柜的小花洒给他手边的多肉盆栽浇了点水。
那盆多肉长得极饱满,之前还是濛濛在负责,等何岁来了以后就是他在负责,他喜欢所有和濛濛有关的东西。
抽完一根烟何岁又特意多站了会儿,拉来帘子之前他自己又闻闻身上确保身上没什么味儿了才又进内屋。也没开灯,何岁就这样摸黑又轻手轻脚的回到二楼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