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记得比较清晰的就是孟江。
他爹口音带着浓浓的方言,他叫他名字,又问他最近怎么样,干巴巴说了几句就挂了。陆彦冬听着说话的声音还挺健康,也没放在心上,想着过年如果有空的,或许……可以去看看。
没想到隔了两天,陆彦冬又接到那个他们老家小卖部座机打来的电话,那头的和他说,他爹要死了,问陆彦冬能不能回去,起码见最后一面。
他和小卖部老板娘聊了一通,中途他还问之前时不时给他爹打电话问候的小伙子呢,他才知道孟江之前每年过节的时候会给家里打电话,也会给他爹打,告诉他陆彦冬的近况。
这些事,孟江从来没有和陆彦冬说过。
接电话的时候陆彦冬在学校,那天期末考试刚考完,周围的同学们有的在商量寒假去哪里,有的在对题,总之嘈杂得很。
陆彦冬在回家的路上买了点水果,冬天水果种类很少,来来去去就那么几个,不过他和孟江都不是挑食的人就是了。
他随便买了点,等到楼下,还没上楼的时候,不经意抬头,看到自己租的那个屋子的阳台窗户是亮得。
嗯……孟江在家等他。
没由来的,陆彦冬的胸口暖意盎然,好像模模糊糊中有了那么一点点家的概念。
他深吸了一口气,上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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