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虽然赵充国不愿再当绿叶,但还有一人能救任弘。
想到这,任弘回过头,看向那个人。
“最后再帮我一次罢!”
……
十月底时,天气渐渐寒冷,而任弘也率众抵达了长安近郊,天上却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
赵汉儿骑行在任弘亲自所驾的马车前,过了茂陵后,渭水越来越近,看着熟悉的景致,感慨道:“尤记得元霆元年,也是这季节,吾等救了乌孙,斩先贤掸首级而归。”
一眨眼,八年过去了,当初的小曲长赵汉儿,如今已贵为列侯、属国都尉,更是围歼了匈奴大单于的大功臣,任弘将他的功劳排在军中薄册第一。
任弘自然记得,那一战东边三位将军战果寥寥,田广明更是只带回了令人尴尬的十八枚首级,任弘成了五军之冠,当他经过便门桥时,两岸提前归来的汉军都在朝他高呼“冠军”!
而今日呢?
他们已经不是横向对比的冠军,而是再加上纵向,在大汉一百四十载时间轴里,都挑不出第二位来——好吧淮阴侯那个挂逼不算。
今日天子发属国玄甲军,轻车北军五校士军,阵自长安至便门桥,迎接任弘与远征归来的将士。
嗨,这不就是天子给大将军送葬的配置么?怎么活人也享受上了。
卫士们站在桥侧,亦是雄壮威武,看向任弘的眼神满是钦佩与敬畏,已经到了不敢在他面前轻易发声的程度。
曾经他期盼成为卫霍。
现在,他已是卫霍。
那个被人高呼赞誉,边一时语噎,难忍热泪只能低头整理衣襟以做掩饰的年轻人,如今心境却大不相同,这或许是年轻时朝着一个目标奋斗,与功成名就的区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