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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阙[校对版] 七月新番 1083 字 2022-10-24

杜佗朝张敞颔首,却仍劝那老汉:“许伯,都到跟前了,便随我去了罢,西安侯不也邀请你了么?”

老汉正是皇曾孙的岳父许广汉,他今日又轮到休沐了,却被妻子撵了出来,要许广汉去那西安侯府上看看,回去将热闹讲给她听。

许广汉顺着墙磨磨蹭蹭地过来,远远望见西安侯府今日十分热闹,门口冠盖如云,皆是高官显贵。

再瞧瞧自己,嘿,身体残缺的老竖贱人而已,一时自惭形秽,不敢再过去。

却不想一回头却撞见了杜佗,杜佗是他女婿刘病已的好友,经常一起斗鸡走马,遂力劝许广汉一同赴会。

“彭祖也在那边,有吾等皇曾孙成婚时的宾朋在,看谁敢为难你!”

许广汉拗不过杜佗的热情,只能勉强跟着过去,等到了西安侯家门前,却见地面上早铺上了长青不黄的松叶,西安侯身材提拔,戴着顶黑色远游冠,着绛裳玄端候在门口,朝每个应邀前来的客人对揖。

而杨恽就在旁边,为任弘介绍到访的人,此刻正指着一位年轻后生道:

“这位是富平侯之子,可以称呼他的字,张八百!”

“张……张八百?”

任弘听愣了,好家伙,孙十万才变成孙千万,怎么又蹦出个张八百来了?

不过旋即想起来了,这是富平侯张安世的儿子。

张安世给儿子们取名是很有规律的:长子延寿、次子千秋、幼子彭祖,只差整出个张万岁了,这年头即便高冠子弟也容易夭折,他是很期望儿子们长命的。

来的正是幼子张彭祖,字八百,取彭祖寿八百岁是也,情理之中,都坐下都坐下。

任弘露出了笑,邀请张彭祖先进去,心中却暗道:“杨恽跟我说,富平侯之兄张贺当年是铁杆的卫太子党,巫蛊事后下蚕室成了阉人,为掖庭令。就是张贺将皇曾孙养大成人的,奉养甚谨,为他请了东海大儒澓中翁作为老师,教授诗。”

“张彭祖作为张贺的侄儿,便时常出入掖庭,与皇曾孙同学,刘病已成婚时还作为男方宾朋。”

正想着,刘病已的岳父许广汉也跟着杜佗过来了,朝任弘讷讷作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