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到了龟兹后,他甚至可能与匈奴联手对付汉军,造成乌孙与匈奴联盟的事实。
若如此,任弘来找乌孙借兵,就完全失去了意义,甚至会起反作用。这便是他们必须把主动权,握在自己人手里的原因。
任弘立刻起身补充:“在来乌孙前,我路过姑墨国,姑墨人已经得知龟兹围攻乌孙公主、王子之事,当地还唱出了一首民谣。”
任弘鼓着掌笑道:“乌孙乌孙,龟兹之孙。”
“姑墨人是这么唱的,昆弥不如派人去打听打听,这歌谣,眼下或许都传到温宿、尉头和大宛去了。”
瑶光有些惊讶,这是她当时未曾知晓的,不知是任弘搞的鬼,气愤之余,还是如实翻译,乌孙话虽然简单,但“孙子”这词还是有的。
果然,在座的乌孙贵族颇为震怒,拍案的拍案,砸酒杯的砸酒杯。
虽然乌孙不如大汉、匈奴,但放在葱岭东西,也是最为强大的行国,能与月氏、康居平起平坐,已经有人提议,连姑墨也一起抢了。
任弘道:“所以,乌孙对龟兹的报复必须快,否则诸邦必轻乌孙,以为昆弥子女几乎遇害却不敢发一言,每年的贡赋恐怕都会耽误。”
“我听说泥靡在千里之外,远水不解近渴啊,何不直接从夏都草原和赤谷城发兵呢?如此便能以最快的速度毁灭龟兹,让西域诸邦知晓,乌孙大国也,绝不容忍怠慢!”
这时候,坐在元贵靡上首的一位乌孙贵族也发话了:
“大禄的孙女和孙儿遭到龟兹无礼,本该是最亲近的血亲去为之报复,何必舍近求远,去找岑陬之子呢?”
这位是乌孙右大将,也是解忧侍女冯嫽的丈夫,乃是乌孙内部亲汉力量的中坚。
这句话十分诛心,肥王翁归靡也点了点头,泥靡已经被否决了。
这时候,元贵靡终于起身,向肥王请命:“昆弥,请让我去,我是瑶光和万年的长兄,也是父亲的长子,该由我来将兵报复龟兹!”
“龟兹小邦,何必长兄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