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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家中还有妻儿等着,你下个屁。”

不等他说完,后面的司马舒便大声叫嚷道:“我去土丘里躲躲。”

说罢粟大只感觉身后一轻,司马舒已滚落下去,朝一片地形复杂的土丘钻去,这垄城里只剩下他的回声。

“奚骑吏,粟大,我家在陇西郡成纪县北乡坡头里!若我死了,记得去报个信,叫我母别瞎哭嚎!”

少了一个人后,粟大的马速顿时快了起来,稍稍追上了奚充国。

奚充国回过头,看到有三骑胡人分了出去,去追徒步逃走的司马舒,但仍有十人紧跟不舍。

“唉!”

奚充国只恨,恨身上的木函和书信,若非念着这两样东西,他大可带着粟大与司马舒,和胡虏在此决一死战,纵死又如何?六郡良家子从来就没怕过。

但使命,就是比性命还重要啊!

他也恨自己擅长的弩在马背上无法如弓箭一般施展,否则大可且战且走,以一敌十。

奚充国此刻无比想念拥有各项绝技的同伴们,若是骑射无双的赵汉儿在此,何惧胡虏?

而若是妙计百出的任弘在也不错,他肯定能想出主意来,甩掉这些匈奴人吧?

但现在,奚充国除了闷头往前冲,就别无他法了。

尽管二人在如迷宫般的垄城里不断变换路径,但身后的胡骑已死死咬住不放,始终无法甩掉,且距离越来越近,已经有胡人在试图开弓朝他们射击!

粟大忽然闷哼了一声。

“中箭了?”

奚充国瞥了一眼,粟大却摇头否认,只是脸上已有些难看,忽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