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吏任弘,拜见傅公!”
任弘朝傅介子行礼,他今日穿着一身皂色吏服,外面套着一身皮甲,头上则戴武吏的赤帻,腰带环刀,显得十分英武。
尤其是左脸上那小道被箭矢划过留下的疤,更如同战斗的勋章,让人觉得,他与半年前那个在悬泉置夸夸其谈的小吏,精气神完全不同了……
“瞧啊。”
傅介子自然也听说了任弘做燧长期间的“光荣事迹”,更坚定自己没看错人,见他这般模样,便指着任弘对副使吴宗年道:
“我说什么来着,这孺子做了几个月燧长,经历了生死后,果然将一块石头,炼成了铁。”
又对任弘肃然道:“昔日你我在贰师泉做了约定,既然你守住了烽燧,幸而未死,那我也说到做到。往后,你也是使团吏士一员了!”
“只是到了西域,还有数不尽的险阻困苦,任弘,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任弘抬首笑道:
“不悔,光成了铁还不够,下吏只希望去西域一趟后,能如傅公麾下的众吏士般,进一步百炼成钢!”
“还是那么会说话。”
傅介子说着看向任弘身后同来的两人,一个年轻些,圆脸杏眼似胡人,背着角弓不卑不亢。
另一人四旬左右,膀大腰粗满脸胡须,虎目瞪人欲噬。
“奚充国去信说,在敦煌募到了可靠的勇士?便是这二人?”
“正是!”
任弘介绍道:“此乃赵汉儿,字归汉。”
又指着另一人:“这是韩敢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