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众人,忽然诚挚地说道:
“我只想死前,不再被叫做‘胡儿’!”
“我想做汉儿!”
多年前从匈奴逃入塞内,骑在长城上,看向两侧截然不同的世界时,他便已经做出了抉择。
再加上任弘那天给他讲的休屠王子金日磾的故事,赵胡儿是记在心里了。
任弘道:“你今日杀伤胡虏近十人,若没有你的射术,吾等决计撑不到现在,你是最尽忠职守的汉兵,是堂堂正正的‘赵汉儿’!”
平日跟赵胡儿最不对付的韩敢当也重重拍着他的肩膀道:
“赵胡儿,往后谁再叫你赵胡儿,我的巴掌便往其脸上招呼!”
又看向众人,动容道:
“经此一役,汝等,都是我老韩异父异母的亲兄弟!”
“燧长你呢?有何未了之事?”吕广粟如此问道。
众人都看向任弘。
“我?”
任弘平日里心思藏得深,可今天,就像他那脱去的甲,撕裂的外袍般,真实的自己显露了出来。
他笑道:
“我和赵汉儿一样,想去别处看看,尤其是西域,听说西域胡妇俊俏,葱岭以西的风土人情与中原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