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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确实栽了跟头。

那是桃花盛开的季节,她来到我身边,趁我饮酒的时候钻进我的空酒坛,她魂魄不全,灵智受损,却晓得赖着我,要我养她。

我气得不轻,从来都是我捉弄别人,哪有被一缕残魂欺到头上的份?说出去岂不是要让山上的师兄弟们笑死。我可是要做顶级鉴妖师的人。

我吼她出来,她起初态度娇蛮霸道,说了没两句沉默下来,再开口一副软绵绵的口吻,娇弱可怜:“我没有家了。”

没有家有什么好可怜的?我生来就没了家,是师父带我到道观修行。我不为所动,驱赶她四次,次次赶跑了又被赖上。

修道之人往往看重机缘,我以为我道成,师父常说我道未成,属于鉴妖师的眼尚未完成看透世事,我心里不服气,冷眼瞧那缕折腾地狼狈暗淡的残魂,听她口口声声嘴甜地喊“姐姐”,心中倏地生出一种明悟:或许这就是我的机缘。

慢慢的,我竟当起了这残魂的姐姐,日常供着养着,她帮我解闷,我助她壮大魂魄之力,为了方便,我为她起名「宋酒」。

宋酒是我下山后第一道劫数。

我们每一天过得都很快活,她时常在虚空中显现白狐的影,哪怕是一道影,我也知道,小酒很漂亮。

意识到我对一只没有实体的狐妖生出恋慕之心,是在小酒魂魄陷入沉睡的第一百二十八天。

她不再同我说话,不再逗我笑,不再嘴里喊着「姐姐」其实总抓住一切能抓住的机会欺负我,我很不习惯。

难受地要死。

一缕残魂,比凄风寒夜里如豆的灯火还要微弱,我试了很多法子,都救不了她。一度快要陷入疯魔,甚至瞒着师父用以魂养魂的方法试图救回我的小酒。收效甚微……

我日日衰弱下去,精气神损耗严重,变得易怒易躁,师父看在眼里,或许她早就知道小酒是我成道前的劫数,并未有任何表态,只是入夜会趁我入睡,渡我修为。

我不忍师父为我付出良多,偷偷带着酒坛子离开道观。

后来我从小酒口里得知,她需要靠同类的心魂精血才能修补她日

渐衰弱的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