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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苦笑一下,没让眼泪掉进黑乎乎的药汁。

空碗被随意放进托盘。

“拿朕的风筝来。”

“陛下……”

为帝多载,李十七皱眉也有了帝王如刀的威严:“去拿……”

宫婢不敢违背,心知今时之陛下远非昨日之陛下,没有了帝师相伴,陛下帝威一日甚过一日。余光扫了眼她两鬓掺杂的白发,犹记得几年前那里还是乌黑亮丽。

岁月催人老,情伤多煎熬。

多腿的蜈蚣风筝在时光里染了旧,好在宫人妥善收藏,李十七才能时不时拿出来翻看两眼。

早几年她是不敢看的,怕触景伤情再被打击到崩溃。

多大岁数的人了,再哭哭啼啼地岂不丢人?

沈端去后,为帝的李十七终于在意起她的脸面,挥退众人,一个人抱着蜈蚣风筝傻笑。

最初的最初,是她追逐着沈端,想降服她。后来的后来,还是她追逐着沈端,追到连公主殿下的荣宠都可以不要。

现在的现在,还是她追着记忆里的沈端,迟迟不肯忘怀。

她以为蜈蚣那么多条腿,腿那么多,总可以追上这人了罢?

蜈蚣腿多不好看,她知道。腿这么多,做起来难度大,她也知道。

昔日景哥哥与她比试谁的风筝飞得最高,她兴致勃勃,可等风筝怎么飞都没法高飞的刹那,她慌了,怕了。

她忍着哭腔要端端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