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十五不怕他恼,又怕把人气疯,沉吟一二,到底收敛两分,稍顷,浴池之内断断续续传来暧?昧缭绕的余音。
一道艳丽的血痕从昼景唇边溢出,琉璃镜震动,李十五眉染春?色,索性放开了声音。她想,把人气疯了也好,总好过他凛然清冷,视自己于无物。
玄天观……
繁字辈的道人齐聚一堂,各个面色凝重。
待繁星观主睁开眼,妇人急忙问道:“如何?”
繁星摇头:“不知……”
“不知?”妇人被气笑:“你们玄天观,可是天下第一道门!”
浔阳府里传来的消息,阿景那夜始终未归,人既失踪,问到繁星这来,却得了一个「不知」?
繁星面不改色:“圣君之行迹非我等可窥测。但,据我所料,应是处境堪忧。”
不用他说,怜舟心里已经有了推算。连着三日,她心口沉沉,她心里惦念的唯有一人,此刻心却如同被扔进泥潭深沼,窒息难忍。
她蹙了眉,柔声道:“未知道长可愿搭救我家夫君?”
“夫人言重。圣君身份尊贵,我等鞠躬尽瘁,舍身殉道也务必保圣君无恙。”繁星沉吟道:“繁木师妹、繁树师弟,驱邪除魔。尔等随我走一趟罢。”
“是,师兄。”
繁木看了眼面有忧愁的妇人,宽慰道:“圣君诞生于星河,圣君可负星河,星河却不会抛弃圣君。天有洪福。花袖,你莫担心。”
花袖……
妇人一怔,屈身行礼:“多谢繁木道长。”
她称她「繁木道长」,女道仰头望天,默默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