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滔天的大火,火光未灭,无一人对秋华岳的死感到可惜。

繁星观主来了又走,带着一身叹息离开。

怜舟望着远处火光一夜未眠,身上的春衫染了晨起的湿气,她坐在玄天观种满花草的庭院,慢吞吞移开凝望的视线,素白温润的指抚上一枝开得热烈的花。

红艳,似火花。

“舟舟!”

一声温柔婉转的嗓音迎着春风传至耳畔。

那人一身洁白,玉簪挽发。

交领处敞露平直的锁骨,美得炫目,诱?惑着人心在那蜿蜒削瘦的骨节流连,喉结比之寻常男子的看起来小巧漂亮许多,喉咙随着吞咽的动作上下耸?动,不可抗拒的绝色。

雪色衣衫,腰间束带换了不同纹饰,不变的是一如既往的高贵。

哪怕知道这一切只是某人行走在外低调的伪装、障眼法,比之她绝妙的真身不及一半的美,怜舟还是在一眼之后心动连绵,杏眸染了温情。

她张开手臂,伴着清晨的柔光冲俊俏的家主轻笑:“阿景……”

昼景疾行几步,上前紧紧抱住她。

两相沉默,彼此静静地感受了对方的心跳和身体传来的温度,昼景松开她:“等急了罢,我回来了。”

“还好……”少女的手臂依旧揽在心上人腰肢,她舍不得移开,不自觉地轻轻摩挲两下,俏脸染了红晕。只字未提昨夜火起一事,更没提远在浔阳的观主不辞辛苦地跑到她这说情。

繁星观主修为有成乃得道高人,非道貌岸然之辈,她晓得观主何以找了她来:秋华岳该死,然府上二百八十三口当真无一人无辜?

他是为了这百分之一的无辜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