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舟不冷不淡看她一眼,抬腿便走。
昼景跟在身侧,气度卓然,光风霁月,哪有半点诱着她在床榻厮混的恶劣?一想到险些在书舍做下那等事,怜舟气不打一处来,这人当真混账!
要她以后如何心安理得地睡在书舍?万一、万一没收住被十七殿下撞见,她有何面目面对同窗舍友?再者阿景的女儿身断不可外泄,更甚者,若被李十七平白看了……
她火气蹭蹭往上冒,神色冷冽。
“舟舟……”
“不准喊我!”
清清冷冷,吐字清晰,话脱口而出,怜舟一愣,昼景也跟着一愣。
我还从未像方才这般冷斥她。
她还从未像今日这般怨恼我。
两道念头同时跃出两人心湖,空气陷入沉默。
冷风吹,衣衫猎猎。
当晚家主自觉乖巧歇在书房,怜舟照常固执睡在打从进府安置在地上的小窝。
心绪烦躁……
不知该怎样饶了这人。
翻来覆去也找不到轻易原谅她的理由。
若仅仅因着爱慕,那爱慕分量也过于轻贱,放纵私欲在书舍行事,阿景当她是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