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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室珠帘被挑开,昼景周身上下裹着沐浴后的清爽,长腿瘦腰,凤眸薄唇,睫毛浓密纤长,浑然不知从哪个富贵窝里冒出来的美人,既仙且妖。

怜舟爱极她相貌身骨,此时一反常态地忍着没回眸。一片静谧,半晌,她幽幽一叹,眼睛酸涩,忍着泪意起身铺床。

柔软的被褥铺在地面,不禁感叹时光飞逝,她已有三月没睡过床了。

终究无声看向长身玉立的某人。

昼景睫毛轻眨,眨落了一地的情愫,化作会飞的萤光融化在怜舟晕了水意的杏眸。

她再也克制不住,轻声哽咽:“你能不能等银子攒够了再赶我走?”

她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抛却颜面去争取。

昼景语气无奈:“傻子,打什么地铺,怀里来!”

怜舟盈盈水眸痴然望过来,无声胜有声。

嗔怪、怨恼、纠缠、不舍,隐隐约约勾人心弦的倔强,四目相对,恍惚诉说了太多。

她抿着花瓣娇软的唇,愣是看得昼景心头软成一池春?水。

“你要来我就来,岂不是显得格外轻贱?”

抿着唇瓣的人终于淡漠出声,到底是个十八岁未经人事的姑娘,经不起几多逗弄。

昼景折磨她的心思淡了,天性阴暗的一面早在少女抱着狐狸偷偷流泪的那刻节节败退,她搓了搓指尖,上前几步搂了那段细腰,低低哀求:“不和离了好不好?”

怜舟身子微震,悬在睫毛执意不肯落下的泪珠砸碎在某人肩膀,渗进精贵的衣衫。

耳边轰鸣,一颗心自囚牢里得到解脱。

“留下来好不好?就这样过一辈子,你陪着,陪着你,们可以在春天放风筝,在夏天游湖泛舟剥莲蓬,在秋天看满地金黄,冬天围着火炉看红梅落雪天地清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