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舟不明白地望着她。
昼景点破那层昏黄而薄的窗户纸,她慵慵懒懒地盘腿在床榻,眼里藏了勾子,浑如戏耍小动物的猎人,摸着下巴漫不经心道:“那你为何突然间对我的态度好了不少。”
她故作失魂落魄的神态:“是可怜我摔断了胳膊,善心大发吗?”
“不,才不是可怜你!”
天真的少女没想到眼前长着天人面孔的人会有如此恶劣捉弄人的一面,但要说真的不知,也不尽然。
自打阿景受伤以来,变得格外娇弱,不是第一次逗她了。
大抵是闲的,才把心思放在她这。
一旦成功逗弄,往往能乐得多吃一碗饭,怜舟心知这些,也愿意纵容,看她眼里常常充满明媚的笑。
那么,这一次呢?
她紧张地看向昼景,看着她的眼睛——莫非她知道了?她知道自己失礼地闯进闺房、看见她沐浴的真相、晓得她是女子了?
不可能啊……
她心想……
阿景那时候明明是睡着的。睡得很香。
她隐约察觉忽略了很重要的事,电光火石,心里升起明悟——是了,花姨。
花姨是一手将阿景养大的人,不可能不知她女儿身。既然知道,送伤药一事何以交给她一个外人?是忙糊涂了吗?断不可能!
思来想去,结合妇人之前与她的谈话,怜舟恍然:花姨……是在撮合她和阿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