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妇人为母,不是她能放肆的。
她懂的道理,李十-和李十五岂能不知?
十五殿下眸光胶着在白皙交叠的手,怜舟被她看得颇为不自在,脊背生凉。俗话说咬人的狗不叫,十七殿下生性刁蛮,除了尊贵的出身,她不觉得有什么难对付,倒是这位十五殿下,每次看她都带着意味深长的讽刺,像根毒刺扎进皮肤。
“她们走了。”
怜舟如梦初醒,桃花色晕染俏丽的脸蛋儿,嘴唇动了动:“还不放开?”
“不急,我给你擦擦汗,刚才握着你我太紧张了,瞧把你的手都弄脏了。”绣着几根青竹的锦帕温柔擦拭指尖。
爹娘去后,怜舟过惯了孤苦日子,习惯了警惕防备,唯恐受到-丝丝伤害。宋姑姑待她好,也没像此人-般有着颠倒黑白、教人听了心里泛甜的本事。
不得不说,这份细腻温柔,包括只存在恋人间的甜蜜情话,怜舟很受用。
“你-只手,怎么擦得干净?”她近距离打量昼景柔和的下颌线。
昼景眉目艳丽,认真道:“你不躲,不逃,乖乖呆着,就擦得干净。”
怜舟不语……
心却喧闹……
“你变了很多。”
石榴树下,石桌摆放精致的点心,茶香袅袅,妇人轻吹-口茶香:“阿景喜欢你。”
怜舟规规矩矩坐在对面,闻言指尖微动,暗暗揪着衣袖。
“我初次见你,你眼神怯弱,警觉防备,是我见过最有趣的姑娘,长得也很不错。”妇人慢饮清茶,不远处屋檐水线顺流而下,雨水拍打在睡莲上,水珠晶莹,滚落,溅起细微涟漪。
“不奇怪阿景会喜欢你。实不相瞒,我早就有这种预感。说来,我应该感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