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舟不喜饮酒,看着他放松心神纵情洒脱的情态,愣是被一杯果酒馋得口舌生津,她指尖捏着棋子:“嗯,要。”
“咦?”凤眸睁开,昼景灿笑:“此生能与舟舟姑娘饮酒共酌,我心甚慰。”
“就不要打趣我了。”怜舟羞涩地笑了笑:“以前我不知你为人,现在晓得了,我也不是对世间男子皆存防备。那样多累?世上还是有好男人的,就比如我爹爹。”
“那我呢?”
“你?”怜舟笑得促狭:“真要我说实话?”
这还是昼景第一次见她露出小女儿家的天真不设防,感叹自己这段时间的努力没白费,琴棋书画轮番上阵才使得舟舟待她亲近些许。
仰头饮尽杯中酒,她笑眼弯弯,不自觉又流出勾人神态:“你说……”
朝夕相处看久了她的美貌,怜舟还是没忍住被她勾得晕生两颊,她身子微微后仰,侃侃而谈:“我初见你时,最先看到的是你的美貌,人有爱美之心,阿景占了好皮相的便宜。
清直,妖媚,时有顽劣,性子善变,但心说到底还是好的,像你这样心肠柔软动不动就……”
昼景把玩小酒杯:“就什么?”
被他目不转睛看着,仿佛下一刻说得不合这人心,他的小酒杯就会二话不说砸过来,怜舟细细品咂和朋友玩闹的滋味,识趣地咽回那句「动不动就哭」,温声慢语:“动不动就发善心。”
“哦……”昼景眼神意味深长。
“所以……”怜舟小声道:“阿景在我心中,勉强算半个好男人。”
“啧。半个。舟舟,你真得没拐着弯骂我?”
“天地良心,绝没有。说是半个,是因为阿景是男子又不像男子,在我看来没有哪个男子会撇开与生俱来的性别之见。
哪怕我爹爹,爹爹爱极了娘亲,爱到愿意为她去死,哪怕病时都不会允许娘亲抛头露面赚钱养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