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她手指方向,怜舟成功看到头顶高挂的大红描金牌匾,便见匾额之上龙飞凤舞四个大字:宾至如归。
她偷攥衣角,挨着椅子边坐下。
真是骑虎难下。
无缘无故清白就被这人毁了。
怜舟对男人生不出好感,却也晓得这世上还是有好男人。
爹爹待娘亲一生忠贞,生同寝,死同穴,临死了也得手拉手一起赴黄泉。男人为女人殉情,她就见过爹爹一个。
可除了爹爹,她十六岁后见到的男人无一不是色?欲熏心,或明着来,或暗着求,总没有得逞的。
因为怜舟防备心重。
阖城的撮合山呼海啸般地破了她表面的防备,能隔着一臂之距与陌生男子同坐一堂,还得多亏昼景长相阴柔透着那点迷人的妖冶。
天然的和怜舟见过的所有男人都不同,男生女相,还是个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的。
因为这人望着她的眼神慵慵懒懒,有戏谑,有暗地里的琢磨,总之怪干净。
不会用眸光偷偷「扒」她衣裳,也不会没说两句就要动手动脚,反而恳切直接地说出诉求,以万金聘请她演一场为期三月的戏。
艳煞九州的第一美男子,地地道道的不婚人士,包括来到姻缘司拟订协议,这也只能教怜舟如山静立的防备降低一丝。
越美的男人,坏起来越丧心病狂。斯文败类、衣冠禽兽,说得就是这种。
昼景眼睛转了转,胳膊搭在茶桌,眉眼弯弯:“你怕我呀?”
怜舟急忙忙扭过头不看她。
她忽然想起来了,这世上还有一种男人最可恶,恃美行凶的。仗着一副好皮相,扮猪吃虎,吃干抹净后翻脸不认人。